卡梅伦第一次就拿对了。他拿来一套插图本二战故事历史书。内森觉得那书无聊透顶，但卡梅伦很痴迷。卡梅伦直视着卡尔的眼睛，身子向前探，把书投到了火上。然后，他低声说了些什么。噼噼啪啪的火苗即使没完全淹没他的声音，也差不多了。
卡尔一直很平静，“再说一遍。”
“纳粹烧书。”卡梅伦犹豫了一下，然后开口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。说话时，他竟然稍稍抬高了声音。
丽兹吸了一口气。由于吸气吸得太猛，她居然了发出吱吱的声音。她的肩膀也因此耸了起来。现场出现了一阵可怕的沉默，接着让内森感到惊恐的是，卡尔笑了。他的嘴唇慢慢地抽搐了一下，露出了牙齿。他盯着卡梅伦，好像差点儿被逗乐了。他攥住了拳头，然后又松开，不过只有这么一次。
然后他开口说道，“把剩下的拿来。”
卡梅伦服从了，没有畏缩。他消失在了屋里。几分钟后，他抱着一堆书出来。内森和丽兹坐在台阶上，看着卡梅伦把那些书一本一本地投进火里。卡梅伦看着它们燃烧，眼里一滴泪也没有。
“向你爸爸道歉。”在烧了五本后，丽兹说。卡梅伦没理她，又把一本书扔到了火里。卡尔看着他，脸上露出一种内森此前从未见过的表情。内森隐隐约约觉得，那种对峙让他们双方都得到了一种奇怪的享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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